【王喻】克莱因蓝（下）
#画家王x医生喻#
#情人节快乐#
#没赶上喻文州生贺干脆守个情人节#
#感谢 @霜林缱绻归人晚 没写完作业还帮我打电子稿祝她顺利补完寒假作业（？？？）#
一天不打，上房揭瓦。未满十八岁打着老师的名号点啤酒也就算了，居然敢灌醉你们文州哥哥。当看到喻文州步履不稳地从洗手间回来时，王杰希一边在心里如是骂着，一边后知后觉地冲上去救人。
有家长接的等家长接回家，没家长接的路远王杰希亲自给开车送，路不远的叮嘱几句也就放行了，确保每个学生都安全到家后已经九点多了。王杰希连拖带拽地把最后一个姓喻的大孩子拎到副驾驶座上，拍拍人脸：“喂，还记得你家在哪吗？”喻文州半躺在座位上，长睫毛盖住通红的眼睛，含混地报出一个地址。
王杰希松了一口气，还好，还算有点意识。
毕竟是头一回来别人家里，王杰希认为擅闯卧室是不妥当的，最终将喻文州扔到了沙发上，替人盖上外套后转身就想走。走出两步后被突如其来的瓷器碎裂声吓了一跳，方才意识到他放任一个醉汉单独在家可能是要出事的。
王杰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，重新半扶半抱地把喻文州扛起来，走到走廊中略一迟疑了几秒后还是试探地推开了最近的一扇房门，意外地正巧是喻文州的卧室。
唔，蛮不错的品味。王杰希在职业病的驱使下地环顾这个房间，床上意外地摆着沼跃鱼玩偶，端端正正地放在枕头旁。王杰希将人扔到床上，帮忙盖好被子随手将玩偶塞进喻文州怀里。正欲离开，却发现自己被一把抱住。喻文州看也没看那玩偶，手一松任它不知滚到哪去了，迷迷糊糊地抱王杰希倒是抱得很紧，用力大得险些将人带翻到床上。
王杰希吓了一跳，艰难地回身，便望见喻文州整个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腰际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口中呼出的温湿热汽。被子已被喻文州完全掀乱，本就没整好的衣服下是线条纤细的脊背，腰窝中盛着灯光。
王杰希的呼吸一滞，险些想要趁人之醉，回过神来后仍是理智占了上风，小心翼翼地挪开喻文州的双手，如释重负般逃到洗手间里去。
卧槽。差点没忍住。
喻文州翻了个身自觉地拉好被子，闭着眼睛听隔壁隐隐的流水声，抱着沼跃鱼偷偷地笑了。
王杰希出了洗手间后再不敢回喻文州的卧室，慢慢悠悠地踱到客厅，又从客厅晃到厨房，分明无事可干却又舍不得就这样离开。瞥见厨房里正好有些醪糟汁和百合，想到刚才似乎在客厅看到有橘子和雪梨，突发奇想地去给喻文州熬了一小锅醒酒汤温着，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房门，发现喻文州倒是已经睡得安详。王杰希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，撕了张床头柜上的便签留了言，轻轻地替人盖好被子，而后起身。凝视了喻文州熟睡的侧颜几秒，嘴角弯起一个克制而满足的笑，转身离去。
喻文州醉意并不深，况且是在心脏怦怦直跳的状态下入睡的，因而不太久后便醒了。头有些痛，喻文州按了按太阳穴，起身看见字条，几乎噗地笑出声来。
喻文州不擅长做饭，从家里搬出来独居之后不是吃医院食堂就是靠外卖度日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家里弥漫着温暖的食物香气的愉悦了。
舀了一碗汤一饮而尽后，喻文州嚼着小汤圆打开微博私信对王杰希的厨艺表示了由衷的膜拜。“……为了以示感谢，不如我请你吃早茶吧。”
王杰希几乎秒回，内容却依旧是礼貌而疏离的“没关系”。
喻文州将昨晚与今早的两个王杰希对比了一下，一边偷笑一边不管不顾地继续推荐好吃的早茶店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
“你哪个周末不用值早班，我去接你。”
喻文州研究那家店的网页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丝毫感觉不到头疼，他想大概醒酒汤和厨师都起到了那么一点儿作用。
生活继续，平淡无奇。
只不过那次早茶之后，王杰希和喻文州共处的机会突然间多得不正常起来。
而且似乎……越来越有一种约会的氛围了。
喻文州在被小广告塞得满满当当的信箱里发现了一封信，寄自王杰希。
搞不懂为什么打个电话或者微博发个私信这么方便，一定要大费周章地寄封信过来。喻文州把它归到王杰希特有的老年人气质。
打开信封，一张门票静静飘落在桌上。是王杰希的私人画展，日期就在下周日——刚好是喻文州难得地没有值班的一天。
是一个很特别的画展。展出的都是旧作，却都进行了增改。说来也怪，很多老粉都看得出来，有些画作分明只改动了数笔，却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美。每一幅画，都苏醒了。
每一幅画，都加进了喻文州。
或正脸，或侧颜，或在画作深处一个朦胧的背影，或将他的眼眸作为整个的背景。虽是新增之笔却丝毫不显突兀，仿佛理应如此。
喻文州有些恍惚地走在人群之中，好像这是一个长长的梦。他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，以及周围人不住的窃窃私语声。
……
“第一次遇见我没有看见他的眼睛——甚至连面孔都没有看清——我却信誓旦旦地认定他拥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，瞳色是纯正的克莱因蓝。而我也确实没有猜错。”
……
“我看见自己在他的眼睛里的倒影，这给了我一种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人的错觉。”
……
“我试着在脑海里将他放进我的画中。出乎意料地契合。事实上下笔之后我才发现效果比想象中更惊人，画面呈现出的美是我从未见过的，摄人心魄却又具有令人安心的力量。”
……
“原本我以为他是我的画的灵魂。后来我发现我错了，他甚至还是我的『灵魂』。”
……
每幅画的标题下方原本应写着简介的位置，都有这样的一段话。
酸死了，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。以前怎么不知道王杰希还有当狗血言情作家的天分？喻文州这样想着，有点想笑。
画展的名字是克莱因蓝。
他应该想到的——王杰希之前半开玩笑地夸过他的眼睛。
喻文州有些好奇王杰希会在什么地方冒出来，可直到最后一个展厅都不见他的身影。
……
“他叫喻文州。”
最后一幅画正是王杰希的第一条微博，也是王杰希单方面的『初遇』。
喻文州的视线落在那句话上很久，后知后觉地感动了一把。
——他的王杰希，为他办了一场画展。这大概是他能想象到的最浪漫的告白方式了。
一位工作人员悄悄走到他身边：“喻先生，请跟我来。”喻文州跟随着工作人员巧妙地躲过其他参观者的注意力，打开一扇偏门进入员工电梯。
顶楼。又接连开了两扇门后喻文州见到了王杰希，在一间拥有落地窗的房间里。采光很好，风景也美，细看可以从密密麻麻的楼房中找到王杰希和喻文州各自的家。
“所以，其实这才是最后一间展厅？”
喻文州望着四周的画布——空白的画布。他明白王杰希的意思。
这是属于他们的未来，尚未书写。
“不。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希望，这是第一间展厅。”
“我希望我们共同的未来在此开始。”
“想说的话你应该都已经看到了，在底楼。那么，你想参与我的未来吗？不只是画。”
喻文州看着王杰希被阳光笼罩，恍惚地想，眼前这个人，像是他的上帝。先前梦境般的不真实感在王杰希面前散去，喻文州感觉自己像是湿漉漉地刚从游泳池爬上岸，失去浮力后地心引力来得太过真切。
他眨了眨眼，弯眸：
“我迫不及待。”
End.
